梭趣
儿时,像我们这些小孩子,只在农闲时才有玩的机会,比如打梭、滚小球、斗鸡等等。
打梭可以两个人打,也可以多人打。按预先确定的目标,谁先完成谁赢。凡输的人都要受到惩处。那就是赢的人在一定位置上,把梭头抛向空中,然后用梭棍猛力一打,梭头落到远处,输了的孩子从一定位置出发,不准喘气地跑着,把梭头捡回来,赢的人怕输的人作弊,要求输的人闭着嘴,发出“呜呜”声;若作弊,跟着监督的人便会听出来,就加倍处罚。
我喜爱打梭。但在那个年代,为了打梭的工具——梭头和梭棍的材料来源而煞费苦心,特别是阳春三月,广阔农村到处仍是不毛之地,用于做饭的柴草烧完了,从大树上修剪的枝杈烧完了,到哪里去找一根像样的料子来制作打梭的工具呢?有一年春天,我壮着胆将大伯家紧挨我家田界的一株挺拔的刺槐砍掉,制作了一套觉得很顺手的梭棍和梭头。伯母不知情况,乱骂了一顿,我被吓得不敢吱声。我这行为被母亲知道了,她拿起梭棍向我打来,愤懑地责备:“你怎么不晓得好歹呀!这树长这么大容易吗?”现在我一想这事我觉得愧疚,也觉得可笑!
今年春节,我们全家回乡下过年。我举目张望,寻找幼时顽皮的场面,怎么也找不到,我问及身边调皮的侄儿,他竟然不知打梭是个什么意思。我恍然醒悟:这些年,家乡变富了!就连小孩子玩的也和城里一样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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