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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儿,杏儿

发表时间:2025/03/25 09:36:31  来源:散文选刊·下半月  作者:姚启新  浏览次数:13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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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儿,杏儿

那是一个暑假的夜晚,天气很热,热得喘气都感觉困难。

一串细碎的自行车铃声惊我一跳,我发现自己到了学校大门内的林荫道。骑车人乃一短发姑娘,长裙飘飘地擦身而过,一股檀香随之飘来,又很快消失在月夜里。

这个夜里,假期的校园里没有灯光,也没有一个人,就我孤魂野鬼一般地漫无目的地踱步。边走边想,这个骑车的姑娘是谁呢?似乎是一个陌生人,是谁的女朋友吧?好像不是。我们几个光棍汉都没有女朋友,这我是知道的;学校家属我也都认识,她肯定是一个陌生人,她会是谁呢?她来学校找谁呢?

“您好!老师。”很甜美的声音。

我的身后有人说话,是个柔美润泽的女声。我感觉不是在和我说话。我的生活里没有这样的声音。身边又没有别人,就回转过身来,竟然发现,说话人就是刚才和我擦身而过的那个长裙飘飘的姑娘!她可能转了一圈没找到人,便来问我。随姑娘而来的,是那飘我而过的檀香的芬芳。

姑娘问小吴住哪间房?说要还他书。小吴就住我隔壁。小吴有人“找”了!我带姑娘到了小吴的住室,发现小吴不在。我说你在我住室等一会吧?姑娘迟疑了一会,还是答应了。

姑娘进了门,惊讶地感叹:“哇,好漂亮啊!”

需要特别说明的是,为了迎接那个能将西瓜切得很好的姑娘,我特意请来老父将我的住所打扮得很漂亮。但是,那个会切西瓜的姑娘根本就没有惠顾过,却在这个满月的夜晚迎来了个月光下的姑娘!

灯光下,我才看清楚了姑娘,姑娘也看清了我。她个子不高,短发,刘海剪得很齐,黑发覆盖着双颊。这发型像一个“门框”,“门”内显现出白皙的清纯的瓜子脸,那有点上挑的凤眼里像滴满了水银,忽闪闪地亮着,总有马上要溢出来的感觉。我的第一感觉是:漂亮,可爱。姑娘一时语塞,目光扫过我的那一霎那,我感觉到眼前恰如相机闪光灯一般的强光撞击着我;我呢,顿时簇拥出一股激荡,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闹腾着。我情不自禁地发抖,喉咙里似乎塞满了海绵,一句话也说不好。

姑娘带来了除满屋的檀香味外,似乎还有水果的清香。

杏儿的信

送杏儿回家的路上得知,她也在给学生补课,而且就她一个人包一个班,此后一个月不能回来。我惊讶道就没人当替手吗?她说没有。她还说她去一次学校要转三趟车,还要步行半小时,很希望我能去看她。我说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,也走不脱……最后她到家了,我们依依惜别。

失眠,是我那个时候的顽症。今晚,更别提睡着了,连努力睡着都可以免了。送走了杏儿回到住室,打开纸包,里面的杏儿“闪耀登场”——突然感觉,那粒粒饱满水灵、珠圆玉润的果实都是杏儿的眼睛——她们有的在盯着我看,有的在朝我眯眯笑,还有似乎在和我逗乐。我欣赏着,遐想着,贪婪地嗅着果实的清香,不知不觉间,晨晖早已燃尽了大地的黑暗,第二天来到了。

怎么办?

只有写信了。于是,第二天晚上,我没有散步,摊开稿纸,不知不觉间,一封25页的信就写好了。也感觉太长了点,想删除一部分,但是看了又看,不忍删除一个符号。杏儿的清香时不时亲吻我的嗅觉,平添了千般温馨万般浪漫。虽然两个夜晚没有睡觉了,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,也没有一个呵欠。

大清早就去邮局,人家竟然还没有上班。等了一会邮局才开门,柜台里的人说严重超重。我的心一沉,那怎么办?不让邮寄了吗?柜台里的人说可以多付费。我付了五倍的邮资才将这封信寄出去。

从邮局回来,学校收发员说有我的信件,还是特挂件,需要我签字才能领取。我当时刚从大学门出来,信件还是不少的,心想可能是哪个同学的邮件。当我看到邮件后才知道,那是杏儿的信!那信封的背面贴满了邮票——也是严重超重吧;打开信,竟然也是25页的涓涓情意……

给杏儿的“信”

一有时间,我就要对杏儿的杏儿行“注目礼”。那粒粒饱满水灵珠圆玉润的果实都是杏儿的眼睛——她们有的在盯着我看,有的在朝我眯眯笑,还有似乎在和我逗乐。我欣赏着,遐想着,贪婪地嗅着果实的清香——此时,我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忧愁,甚至废寝忘食。我给她们洒水,还特意放置在通风的地方,我不忍看到她们失去光泽。

虽然同在一个县里教书,但各忙各的,且那个时候交通不便,想见上一面,显得非常困难。书信的往来,显然只是干涸的土地上的一滴泪水,且也要颇费周折,还时不时丢失。杏儿说她邮寄一封信就更加艰难。她写好信后,只能托最要好的一个老教师走十里山路带到所在乡邮电所邮寄。

杏儿来信说,她试图用离她的学校不远的村部电话给我打电话。我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跑到学校的校办工厂,准备给杏儿打电话。

那时,我所供职的学校和校办工厂相距至少200米,共一部电话。我要打电话,只好到校办工厂办公室。平时我们老师和工厂里的人形同陌路,见到了也不说话,这下可好,要去求他们了;不是给一般人打电话,显然是给不是一般人的人倾诉衷肠,多么难以开口啊。那个时候,有了女朋友,还羞于告诉别人,但打电话是要开口说话的,藏着掖着是表达不了爱意的;说的不是一般的话,那是压抑了许久的犹如火山行将惊天喷薄的爱话情话私密的话。但是,谁也不会因为你要谈情说爱就不工作就回避。然而,我想杏儿!我要疯了!就硬着头皮走进工厂办公室。

工厂办公室有一个女人在忙乎,其厂长在打电话,我只好等待。这是一个长途,一个漫漫的让人忧心如焚、万箭穿心的“长话”,厂长在联系业务。厂长用滑天下之大稽的“商北调”(商城版普通话)从产品的质量到产品的价格说得很详细很清楚。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很多,平时见了从不说话的人,此时此地见了我,似乎都万分惊愕,都要问我怎么来这里了?我支吾着,吭哧了半天也没能说清楚,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。当时,我可能是不想说清楚,可能是怕别人听清楚了,抑或是窘迫得说不清楚。就这样,一批批人来了,都要问我怎么在这里?我感觉自己的脸绷得很紧很紧,脸皮里的血行将冲破阻碍喷薄而出。可以想象,那脸的颜色早变成了漆柜。要是厂长再这样“纺线”,我只好钻进墙窟窿了。

终于,厂长的“线”“纺”完了。厂长我们认识的,他对我笑了笑说你怎么来这里了?我又是一阵窘迫。厂长心领神会,挥挥手说你打吧。我感激地看了看厂长,立刻扑向了电话。

那时的电话,是要经过层层中转才能通话的。我想和杏儿通话,首先要让城关接线员接通杏儿所在公社的总机,公社总机再将杏儿所在大队的电话接通。我使劲地摇动了电话机的摇把,但县城的总机总是处于占线状态;等一会再摇,依然占线。此时,一个工厂的班组长要打电话,我只好“让贤”。好在那个人也没有要通电话,转身走了,我便再次摇动电话机的摇把。谢天谢地,终于通了。接线员嗲声嗲气地问我要哪?我说我要双铺公社。接线员只说了“占线”就挂断了电话。此后无数次摇动这台太爷级电话机的摇把,也没有得到任何讯息。我不灰心,仍然继续着这样的动作。

我有耐心打电话,直到把电话打通,但办公室的那个女人终于忍无可忍了。她说你死心吧我要下班了。我一看表,都中午12点多了……

我发现我爱上了杏儿!见不到杏儿,我度日如年。

有了厂长这句话,我如获至宝,到工厂打电话也就不那么胆怯了,次数也就更多了。但,没有一次打通的!

一个下午,下着大雨,天地连成了“水立方”。我没有课,便来到工厂办公室,我要给杏儿打电话。此时办公室正好没人。我拿起电话,里面传来了声音。我感到纳闷,这个电话有分机吗?对方,显然是接线员那特有的声音,她说你是县高中吗?有人要。我说是的。

听筒里传来了那熟悉的柔美润泽的女性的声音。这不是杏儿的声音吗!这可能吗?但这就是啊!

我高叫杏儿!对方说你是谁?我要姚老师。我说我就是啊杏儿!杏儿坚定地说我不信!我说杏儿,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?杏儿说听起来有点像,但还是不敢相信。

怎么才能让另一端的杏儿相信是我呢?

突然,我来了主意。

Please believe that I do be Mr Yao,Xing''er.我说。我们都是教英语的老师,我用英语说话,杏儿该相信了吧!

但是,杏儿似乎还是不敢相信。她没有听懂吗?有这个可能。她不是科班出身,自然听力不是很好。

I-am-Mr-Yao,Xing''er.

我用最简单的英语,最慢的声调说出了我是谁。这一招果然见效,杏儿终于相信我就是我了。杏儿霎时哭了,哭得很痛很痛;杏儿痛痛切切地抽泣了好长时间,也没有说好一句话。最后,杏儿说她打了无数次电话,只要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,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……

暑假补课结束,杏儿再次光临我的小屋。神奇得难以置信的是,杏儿的杏儿,过了一个月,一个没少,也一个没坏,还是那般的饱满水灵珠圆玉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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